齐鲁风情登仁寿与龙口舌尖上的同仁药

文/刘玉涛前几天，龙口市“柳条膏”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、龙口市药材公司董事长邢延安找到我，想了解一下药材公司前身，清代山东首富丁氏家族西悦来“登仁寿”药局发展的历史，为龙口舌尖上的“同仁药膳”寻找文化亮点。据《黄城丁氏家旅》一书记载：“登仁寿”药局坐落在黄县城西关“扫帚市”路北。门前挂有“货真价实，童叟无欺”的楹联，前后共有房屋12进，其中正房55间，厢房15间，临街门面5间。“登仁寿”药局开业于清同治九年（）。开业时制作了一杆斤的大抬秤，秤砣上铸有“同治九年制”字样。股东为“西悦来”丁家的七大家。大份爱福堂，二份履素堂，三份勤业堂，五份保素堂，每份出资一千吊；四份师俭堂、崇俭堂，六份宝俭堂，七份惜福堂，每份出资两千吊；共集资一万吊（约合六千元）。年，“登仁寿”药局发展到拥有资产三百余万元。七十二年间，资金增加了五百倍。年初，“登仁寿”药局共有职工14人，其中含3个掌柜的。大掌柜王锡绅，字缙之，城南西江格庄村人；二掌柜王衍禧，字吉堂，城南潘王家村人；三掌柜荆元椽，字子三，城东诸由观荆家村人。三位掌柜的各有分工：大掌柜负总责任，是店中的决策人。二掌柜负责跑外城，到各省药材集散地采购药材。三掌柜负责店中业务兼账房先生（会计），对外进销药物，前后屋子一切事物统由其掌管。另外，前屋（门市）设一负责人，叫做“栏柜头”，名字叫李钧令，字百卿，蓬莱县潮水镇李家沟村人。后屋亦设一名负责人，名字叫李树德，字惟一，是城南毡王家村人。“登仁寿”药局以经营批量生药为主，就是购进整批生药，经过加工炮制，再批量销售给中、小药铺。同时，还附设门市零售。各种药材都有其特定产地。如贝母，以四川产的为最；天麻以贵州产的为上。全国中药材的主要产地是川、广、云、贵、豫以及陕、甘、宁和东北三省。每年春秋两季，全国药材齐集河北祁州（安国县），举行“药王大会”。这里古时即建有药王庙，因而成为全国中药材的集散中心地，曾有“天下药材集祁州”之说。每年药王会时，“登仁寿”药局都派出专人，大多是二掌柜王吉堂亲自出马，到会采购。有的是就地进货，有的是看样成交而后进货。每次药王会前，王吉堂对本地各种药材的行情、需求量和库存数量，都搞得清清楚楚，以便决定进货的品种和数量。及时而准确地掌握行情和市场需求信息，是他做买卖的一大诀窍。有一年，到河南禹州赶会。这里的特产“生地”大丰收，货源充足，价格便宜。二掌柜王吉堂抓住有利时机，依次订购了十万斤。结果这十万斤生地，出去一切费用，获纯利一万元。到年终分配时，每个伙计分到将近四十元的花红，在当时的可比价格为：面粉每袋仅一元五角。药材购进后，一般在后大屋子卸货、入库。整件药物分类、分库存放；零散药物分类置于货箱内；贵重药物如参、茸、羚、犀、牛黄、麝香等，只派专人严加保管。各种药物都存放的井井有条，丝毫不能混杂。然后，登记造册，建立账簿，做到账货相符。每三至五天，后大屋子要将库存情况向前账房报表一次，以使荆掌柜心中有数。所进生药，大部分需要加工处理，如浸泡、水洗、蒸煮、切片、研末等。有些药材还需要专门加工炙制。如大黄要几蒸几晒。根据药性炙制时又分姜汁炙，酒、醋炙，蜜炙，童便炙，人乳炙等等。炙制时，还自制一些膏、丹、散、丸等中成药，又都遵方如法，不许偷工减料。另外，还代为顾客加工蜜丸，要大则大，要小则小，大的如梅杏，小的如绿豆。“栏柜头”李钧令熟知药性，对各种草药的功能了若指掌。炙制时，都由他监制、指导。晚上无事，他经常给年轻伙计们讲解各种药物的炮炙方法，亲自示范操作，还将应注意的问题讲解清楚。如哪些药物相畏，哪些药物相反；相反药物毒性大，相畏药物药力猛，一定不能搞错，否则要出问题，甚至要毒死人（当然有些医术高时的医生遇上疑难痼疾，偶尔也用相畏药物的，但必须严格掌握数量和火候等）。他给伙计们讲的相反药物歌诀是：“半篓贝蔹芨攻乌，藻戟芫遂俱战草，诸参辛芍反藜芦。”后大屋子的人员以炙制药物为主。炙制药物时，又根据春、夏、秋、冬气候的不同特点，各有侧重。春季大量准备配料；夏季碾末，打制各种水泛丸子，如黄连上清丸、木香正气丸、八宝顺气丸、槟榔四消丸、化积丸、清宁丸等；秋季主要熬膏药，如暖脐膏、大椒膏（治冻疮）、阳和膏、猫眼膏（治淋巴结核）、太乙膏等；到了冬季，每天晚饭后，除了三个掌柜的，全都去制作蜜丸子，如六味地黄丸、八味地黄丸、杞菊地黄丸、麦味地黄丸、金匮肾气丸、鱼膘种子丹、天王补心丹、益母坤顺丹、宁坤丸、得生丹等。除此以外，后屋人员还得称货打包，因为每天都有乡间医生前来购药，赶集日尤多。余下时间，就是把生药浸泡切片。每人一把刀，上、下午中间各休息一次。休息时还得到屋外用木耙翻晒药片。前柜门市上，主要是零售药剂，间或照应小批量购货顾客。从“栏柜头”到一般伙计，对顾客都是满面春风，殷勤相待。顾客一进门，“栏柜头”李钧令即起身迎上前去，说声“来啦，请坐”。对年龄稍长的还把水烟袋递上去，然后再问有什么事。如果是撮药，李钧令就先接过处方，逐味检点，而后交给后台伙计具体办理。若发现相畏、相反或剂量过大，必向顾客指出，请他问明出处再买。也有的顾客来往不便，则允许先撮药，但强调其应征询医生意见方可服用。柜台伙计取药时，先将药方展平压牢逐味准量称戥，每味放一小纸上。称完后，再对照处方逐味检点核对，确认无误后，才能包扎。若是一次取几剂，则将每味药一次称出，再逐味称量递减，绝不凭视力估量均分。药剂包好后，双手递给顾客。顾客出门时，“栏柜头”便向其点头致意，道声“走啦！慢走”。做生意，讲的是“和气生财”。无论怎样忙碌，都得笑逐颜开，礼貌待客。有一次，北关有一位山先生来配专治小儿惊风发热的药。处方倒简单：朱砂、青黛、滑石、川军、甘草。山先生是常客，每年来配两三次这种药。他不但自己用，还分赠亲友，旧时叫“舍药”行善。这次他见配好的药颜色与上次不同，有疑虑。李钧令一时也难说清楚，只好让山先生在一旁看着，自己亲手一味一味称出来，分放在五块纸上。然后再研成末，直到山先生消除疑虑为止。原来是各种药物混合的先后次序不同，其颜色也不同。三掌柜荆子三是个精明强干，善于经营的人。他不仅对账房财务、库存货物和各地行情谙熟，在对外关系的处理方面也有长处。当时“登仁寿”药局在黄县与各家大药房比较，数他联系的面最广，销货额最大。药店的药材经销到福山、乳山、莱阳、栖霞、海阳、掖县、胶县、诸城、平度、昌邑、潍县、高密、周村等许多地方。本县内多家小药铺和私人开业医生也到店里进药。多数是从正月赊销，腊月收账，赊货额占总销售额的70%左右。这样生意越做越活，“登仁寿”药局更加兴盛起来，由年的14人，发展到24人。从年开始经销部分西药。抗日战争爆发，年3月6日黄县沦陷后，通货膨胀，物资奇缺，苛捐杂税繁多，外出进药路上也不安全，许多商号先后倒闭。“登仁寿”药局是黄县有名的大药房，派捐摊税首当其冲。在此种情况下，由荆子三建议，经大掌柜王缙之与东家商定，“登仁寿”药局于年歇业，另行组成“人和”药房。王缙之告退，荆子三任经理。“人和”药房接收了“登仁寿”药局的全部铺底，只在人员上稍有变化。荆经理对内关系处理的很好。平时伙计们因家庭困难长支款项他从不为难大家。伙计们虽然工薪很低，但一心盼着生意兴隆，三年好抽一次“花红”（奖金），因而干得很起劲。但是，由于当时物价飞涨，荆经理力不从心，只好决定将大量药物抛卖掉，把款汇到天津的庄上，囤积货物，保存实力，只留小量资金周转，以支撑门面，维持伙计们的生计。年“人和”药房被牛据村接管。年公私合营，“人和”药房从此过渡到国营黄县药材公司。看今朝。在黄县（今龙口市）药材公司的旧址，邢延安与时俱进带领团队十分重视饮食调养与健康长寿的辨证关系，取“登仁寿”的“仁”字，同心同力研发了“同仁药膳”，它是在古代“食疗”、“食治”、“食补”的基础上发展起来，将药物与食物相搭配，经过烹饪加工制作出来的能防病、治病，且色、香、味、形的美味佳肴。它寓医于食，既将药物作为食物，又将食物赋以药用，药借食力，食助药威，二者相辅相成，相得益彰；既具有较高的营养价值，又可防病治病、保健强身、延年益寿，可以取得“药借食力，食助药威”的效果。当邢延安了解“登仁寿”药局的历史后，感慨万分，表示一定要把更多的“登仁寿”药局文化元素加进出，不光是“同仁药膳”名字的寓意，更要形神兼备发扬光大。在总结“登仁寿”药局中药经验的基础上，弘扬遵循“登仁寿”药局利用中药药性的归经理论，强调“酸入肝、苦入心、甘入脾、辛入肺、咸入肾”。积极提倡辨证用药，因人施膳，因时施膳。注重“登仁寿”药局中药与饮食相结合，“同仁药膳”除了具有鲜明的中医特色外，还具有食品的一般特点，强调色、香、味、形，利用刀豆、大枣、干姜、山药、山楂、枸杞子、牡蛎、桂圆肉、百合、花椒、赤小豆、苦杏仁、昆布、莲子、木瓜、乌梢蛇、酸枣仁、栀子、甘草、罗汉果、肉桂、决明子、陈皮、砂仁、乌梅、肉豆蔻、白芷、菊花、藿香、沙棘、青果、薄荷、丁香、白果、香椽、茯苓、香薷、红花、紫苏等百余种食药材添加配方，又精心研发出如:养生类、保健类、预防类、治疗类、康复类等多种“同仁药缮”以缮食之。因此，一份好的“同仁药膳”，应是既对人体的养生防病具有积极作用，对人体具有良好的营养作用，又要激起人们的食欲，龙口舌尖上的“同仁药膳”，给人以余味无穷的魅力。山东省散文学会龙口创作之家邮箱:sswxhlkczzj